悼念 李波耐先生
2007年2月14日凌晨,我的乾爸爸 李波耐先生蒙主恩召,寶玉乾姐怕過年期間不好意思通知我們,直到我打電話通知要去探望乾爸媽才得知這個不幸的消息。
初三早上驅車直奔新竹,在公寓中見到骨瘦如柴的乾媽,聽寶玉姐訴說乾爸過世的經過,強忍淚水的我終於崩潰,眼淚不爭氣的決堤而出。
記憶中的乾爸是堅強和藹的一個基督徒,總是和顏悅色的訴說為人處事的道理,從小我就很景仰這個仁慈的長者。或靜靜的跟他在花園裡整理榕樹盆栽,或看著他書寫揮灑豪情壯志,我眼中的乾爸是一個高大的巨人。唸幼稚園以後,我家搬到台南,但是寒暑假都會在新竹渡過,乾爸媽非常溺愛我,就像是自己兒子一般。
漸漸長大以後,課業的繁重,不知何謂寒暑假,只有每年固定隨著父母親探望乾爸媽,距離遠加上我漸漸長大,慢慢的變成兩三年才探望一次。
十年前一次嚴重的車禍,造成年邁又在化療中的的乾媽骨盆粉碎骨折,爾後乾媽身體越來越糟,乾爸卻選擇寬恕肇事者,並沒有苛責對方。
後來的十年裡,乾爸因為不想造成乾姐的負擔、放不下「警新新村」的老鄰居而不願意搬遷到高雄女兒家。一肩扛起照顧行動不便的老妻的重擔,隨著乾媽得到重度失憶症,他的壓力也越來越大。終於,心臟病讓他辭世。
謹以此文悼念 李波耐先生
備註一、關於警新新村
李波耐家鄉在河北省,「我家鄉那裡是一片非常大的田原,一望無際的視野,心胸也不禁的感覺開闊。不像這裡一般的狹小,說真的剛來到這兒,還真的是難以適快。我十七歲開始加入部隊,當時是民國二十八年,我高中剛讀完初出茅蘆小毛頭一個。原本想繼續為自己多增添些微的書卷氣,但還是為國掙一口氣去從軍,在那個時代誰不是這樣子。」
李波耐表示,「雖然我官階僅至上尉,我覺得夠了。那時候的中國也不過是這樣子,大家似乎沒有一個可適從的標的,隨時都在變,就像剛才郭先生說的一樣有那一天中國才安適,日本人的暴烈、軍閥的跋扈專權…其實中國人的苦難是中國人做出來的,當然也要中國人自己來承受。」
「我打戰時就像郭先生說的一樣,從南到北,從外國人打到自己人,誰也沒料到會從河北打到澎湖再到了台灣。記得撤退的時後,縱使千般的不願,也不容做些微的更改,我隻身一個人在廈門乘做作著盛京輪,想到家鄉的種種也不禁淚如雨下…。」「我們撤退後的第一站便是澎湖,當時隸屬單位是澎防部政治工作大隊,我管澎湖的虎井和桶盤二嶼。」 後來為任務踏足在許多小島,如大倉、望安、七美、東嶼萍、西嶼萍等一些無人島。孤懸在大海之中的島嶼。